东巴文化

杜鹃木

杜鹃木

东巴文化之东巴绘画

     东巴画是东巴文化重要内容之一，有木牌画、纸牌画、布卷画和经文画几类。东巴画的内容主要表现古代纳西族信仰的神灵鬼怪和各种理想世界，其中也反映了古代纳西族社会的各种世俗生活。

　　古老的东巴画是Zui具特色的纳西族美术遗产。纳西族东在做仪式时，要绘画各种各样的佛神、人物、动物、植物以及妖魔鬼怪的形象，并对他们进膜拜与祭祀，这种服务于宗教活动的各种绘画，统称为东巴画。东巴绘画艺术具有象形文字经典所具有的五个艺术品特性，即贝叶经的形式、优美的线条、美丽的色彩、动态的表现和特征的摄取。

　　东巴画中，以布卷画《神路图》Zui为有名。《神路图》一般长达十四米多，宽二十六厘米左右。分为地狱、人类世界、自然天国、天国四个部分，画面色彩鲜明、艳丽，人物造形生动、个鲜明，既受藏传绘画艺术影响，又具有纳西族传统风格和特色，是东巴绘画艺术中的珍品。《神路图》主要用于丧葬时超度死者亡灵仪式中，描述了死者亡灵要经过的地狱、人间、自然界、天堂等各阶段的具体场面，有较高的文化和艺术研究价值。

　　传统东巴画的内容主要表现了古代纳西族信仰的神灵鬼怪和各种理想世界。东巴画中的布卷画《神路图》它一般长达14米多，宽26厘米左右，主要用于丧葬时超度死者亡灵仪式中，描述了死者亡灵要经过的地狱、人间、自然界、天堂等各阶段的具体场面，有较高的文化和艺术研究价值。虽然传统东巴画也受到周边民族文化，特别是汉藏文化的影响，但它仍然比较系统地保持了自己整体的风格和特点。

　　以纳西族中青年为主体的一批画家，在吸取古老东巴字画精华的基础上，运用现代技法和材料创作出了现代东巴画。

东巴文化之东巴宫

     作为东巴文化的主要部分，无论是文字、音乐还是舞蹈，它们的传承和发展都离不开东巴，坐落在丽江古城的东巴宫，更为现代人提供了一个了解东巴文化的窗口。

　　东巴宫坐落在丽江古城东大街，它的门楼上装饰的是东巴的“五幅冠”，大门两旁悬挂着东巴的木牌画，东巴宫内别具一格的装饰和文化活动更会让您感受到东巴文化的魅力。

　　中国舞蹈家协会云南分会会员杨宏：“大研古城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以后，国内外的游客都来了，东巴文化又是世界文化遗产中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或者是它的内核部分，所以我们就企图搞一个窗口，向外展示东巴文化的音乐舞蹈这一部分。”

　　来到丽江的人们除了欣赏美丽的自然风光以外，听一听纳西古乐、看一看东巴舞蹈、了解一下东巴文化也成了他们必不可少的一项内容。

　　中国舞蹈家协会云南分会会员杨宏：“整个东巴宫的布局，我们想突出纳西族的特点，就是突出东巴的特点。主要是通过像东巴的经卷、文物、东巴的绘画、祭祠用品、东巴的壁画、浮雕等等这几个方面来相对完整地介绍纳西族的东巴文化的音乐、舞蹈这一块，我们企图加强它的文化气氛，给大家有一种能相对直观的了解纳西族的音乐、舞蹈文化。”

　　整个东巴宫就是一座小而全的民族文化艺术博物馆，通过它可以欣赏到举世无双的东巴文化艺术，领略到真正的纳西古乐以及民间歌舞神韵。

　　东巴宫中国舞蹈家协会云南分会会员杨宏：“也是为了保护、弘扬我们民族的文化，在保护和弘扬里头，在现在这个情况下，可能我认为挖掘整理跟保护是很重要的一块，所以我们就集中了我们纳西族的一大批民间舞蹈家、歌唱家、演奏家，还有老东巴，把他们集中在这儿，包括我这样的人在内向他们学习，只有学习好了以后才能去传播它，我们也强调这一点，就是一个民族他的文化消亡了，这个民族也就不存在了。”

　　为了更好地传播东巴文化，东巴宫组织了纳西地区部分老东巴，民歌手和一些身怀绝技的民间艺人，在保留原汁原味的基础上，以东巴文化艺术为主，挖掘整理了一批Zui富乡土气息和Zui有民族特色的精彩节目，节目新鲜神奇、雍容优雅、深沉浩远、气势豪壮，深受国内外观众的欢迎。

东巴文化之东巴文

     东巴文是一种十分原始的图画象形文字，从文字形态发展的角度来看，它比甲骨文还要原始，属于文字起源的早期形态，Zui早是写、画在木头和石头上的符号图像，后来有了纸，才把这些符号图像写在纸上。由于东巴才掌握这种文字，故称为东巴文。东巴文是目前世界上唯一存活着的象形文字，是人类社会文字起源和发展的“活化石”。

　　丽江东巴文化学者兰伟：“东巴经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活着的象形文字了，它现在被统称为是纳西古代社会的百科全书，因为它牵涉到方方面面，就是历史，政治，天文地理呀，还有文学艺术呀，宗教啊，人类学，甚至于医药，还有生产生活方面的许许多多知识，当然也有很多神话故事。”

　　据不完全统计，东巴象形文字共有1700多个，它集书画于一体，线条流畅，笔法简练，色彩鲜艳，而且目前很多东巴仍然在使用这些文字。

　　丽江东巴文化学者兰伟：“东巴文字，由于人类造字尊重意识，或者叫做仿造，基本上都是大同小异的，文字无非就是记录语言的一种工具。人在观察事物的时候，把它记录下来了，开始的时候就是有图画，现在我们的东巴文里面有很多的图画字，一幅图画就是一个故事，也是一个约定俗成固定的一个内容，大家一看这个画就知道它是指什么事情，所以由于图画字，人们在观察，比如说我们汉字，因为是在平原里面看那个‘山’，是一个山，一个山的，所以他写字呢，就有三个山头，但是纳西族它生活在山区里头，他一出门就是大山，所以他造字的时候，就是只有一个‘山’，就是这么个意思，像汉字的门字，有两扇门，纳西族只有一个门，所以他造字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个门，与他所处的环境是有关系的，所以他在造字的时候看到什么就画下了什么，逐步用图画从繁到简，就把它减少了，形成约定俗成的一种笔画，固定的形式，它属于这样造字的范围，所以东巴文它是通过图画到文字发展起来的。我们用汉族的话说叫书画同源。”

　　随着纳西族社会的发展和民族文化的相互影响，在明末清初，丽江的一些东巴，又创造了格巴文。格巴是弟子的意思，格巴文的意思是东巴什罗后代弟子创造的文字，格巴文是对东巴文的改造和发展。

　　丽江东巴文化学者兰伟：“象形文字从它的造字以及整个发展的情况来看，它是从图画逐步发展演变成现在的东巴文字，所以现在的东巴文本身就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每一个东巴文字都是很美的一幅画。”

　　知识点滴：纳西族，自称“纳”，“纳西”，“纳汝”。晋、唐史籍称“摩沙”或“摩些”。分布在云南丽江、中甸、维西、宁蒗及四川盐源、盐边、木里等地。语言属汉藏语系或藏缅语族彝语支。

东巴仪式：众神宫殿的基座

    东巴文化，指的是纳西族的原始宗教文化，因这一宗教的祭司俗称东巴，而把这一宗教称为东巴教，与东巴教相关联的文化现象统称为东巴文化，大体包括东巴宇、东巴经、东巴仪式、东巴艺术(绘画、音乐、舞蹈)以及东巴宗教哲学思想等。
东巴仪式是整个东巴文化的载体，因为东巴经是在仪式上诵读的经典，东巴宇是用来书写东巴经的，东巴绘画是指仪式上用的木牌画、神像画等，东巴舞蹈是仪式上跳的动作，东巴音乐是仪式上东巴的唱腔以及跳舞时用鼓、锣、板铃等击打形成的音乐。
东巴仪式共有30多种，分为祈福、丧葬、禳鬼、占卜四类。本文开头的东巴婚礼属于祈福类。在30多种仪式中，具有代表性的有祭天仪式、祭署仪式、祭风仪式、祭东巴什罗仪式。
祭天 纳西族传统的重要习俗，是一年中Zui为隆重的全民性的祭祀与喜庆活动，有俗语说：“纳西人以祭天为大。”
祭天的群体，按父姓血缘关系组成，或十来户，或数十户。每个祭天群都有自己固定的祭天场，多设在村外，选择地势较高，且树木茂密之处，该地被视为圣地。
祭天的主祭对象是两棵栗树，一棵柏树。两棵栗树代表纳西族的始祖母衬恒褒白的父母，柏树代表始祖母的舅舅。主祭品为猪、鸡、大米、酒、香柱等物。
纳西族在一年中有两度祭天活动，即旧历二月的“春祭”与旧历七月的“秋祭”。尤以春祭为盛，一般从大年初二开始，不同的祭天群有不同的开祭时间，但整个过程都需八天。可以说，“春祭”就是纳西族的“春节”。秋祭较简，只用两天时间。
祭祀由东巴教祭司主持，包括歌颂祖辈伟业、纳西传统教育、演习武艺、歌舞欢乐、敬老爱幼、消除矛盾、增进友谊等活动。
据东巴古籍记载，远古时代，一次空前绝后的洪水泛滥，人类只剩下崇忍利恩一人。为了不让人类灭绝，崇忍利恩上天娶回了天女衬恒褒白，生了三子，但他们成为少年仍不会说话，农畜连年遭灾，家境日见衰败。经查知，造成这一惨景的原因是没有祭祀天女的父母。崇忍利恩一家就举行了祭天，祭祀了天父、天母与天舅。祭祀刚结束，三子开言说了话。后来.长子成了藏族的祖先，次子成了纳西族的祖先，三子成了白族的祖先。而且子孙兴旺，农畜丰收，万事如意。
这样，每年祭天的习俗便保留了下来。所以纳西族的祭天，实质上是祭祖，是由祖先崇拜发展来的。后来把男性祖先称为“天”，把女性祖先称作”地”，祭天的内容就成了祭天、祭地、祭祖先，祈求天地祖先保福、保佑、保平安。
祭自然神 纳西语称之为“署古”，“署”即“自然神”，“古”即“沟通”、“祭祀”之意。
东巴古籍记载：自然神“署”与人类乃同父异母兄弟，分家时，人类分得可供耕种饲养的田地与村庄，自然神分得所有田地村庄以外的全部自然资源。起初，人与自然还能和睦相处，向大自然索取有度，但后来贪婪的人类过分侵扰自然，污染河流，乱砍滥伐，结果遭到大自然的报复，洪水横流，百病丛生。人类只好求助于东巴教祖师东巴什罗大神。东巴什罗带着修曲神鸟制服了自然神，并促使人与自然神达成谅解和协约，规定：自然神退去水害，收回疾病灾难;人们也必须停止毁林开荒、破坏水源、捕杀失度的行为。
人们可适量采伐，进山放牧，但必须事前征得自然神的同意，并且每年按时隆重祭祀自然神，以示感谢。
从此，在纳西族民间行成了祭“署”的礼俗。
纳西族祭祀自然神的活动，有定时与非定时两类。非定时的祭祀一般在获取利益前后举行，如狩猎前向自然神祈求猎物，获取猎物后向自然神答谢。在伐木、进山放牧前后以及风雨过量求退水、天旱失雨求赐露时也举行这样的仪式。此类祭祀，人数可多可少，形式简繁自便，只要做到诚意祈求、衷心感谢即可。
定时的祭祀，于每年旧历二月，择一龙蛇之日举行，一般以村为单位，有固定场所多设于村外有清泉之处。祭祀需用二天时间，头天准备祭物，绘制祭祀木牌，打扫祭坛;次日将自然神恭请来，小心伺候，热情款待;三日送自然神回山林，赠以各类祭品。祭品中禁用血腥之物，因自然神爱惜生灵，喜素食，故祭品以瓜果茶奶为主，Zui喜人们制作的配有香料的药汤。此类祭祀一定要举办得认真、虔诚、隆重。需严格循古制行事，吟诵约七十册东巴古籍，仪式由东巴大祭司执权司祭。
祭风 东巴教认为：人的死亡只是肉体的结束，灵魂将继续存在，只不过存在的方式有所不同。不同形式的死亡，会产生不同类别的灵魂，对人类而言，有正常死亡与非正常两种。死前有家人与亲友守候，并在落气时得以接受口琀的属正常死亡;死时无家人亲友在旁，未能接受口琀而去者，如自尽、溺水，还有在路途或劳动中的事故死亡者，属非正常死亡。
所谓“口琀”，即碎银、粮食、茶叶等生活必需品。得到口琀的灵魂，就有路途的盘缠，可顺利到达祖先的居住地;而未得到口琀的灵魂，由于没有路费，只能在四周游荡，灵魂会时常侵扰家人及四邻。
祭风仪式，正是祭送这类非正常死者的灵魂，让这些游荡的鬼魂离去，让生者能正常生活。祭风，纳西语称”哈拉里肯”，“哈”为“风”意，“拉里”为“游荡”意，“肯”为“驱除”意，组合起来就是“把如风一般游荡的鬼魂驱走”。
祭风，有大祭风与小祭风之别。家有病疾，或其他不顺之事，会认为已被游荡鬼纠缠，小祭风解决的是这一类问题。小祭风多为单家独户举行，由两三位东巴主持，用腊肉、鸡、粮等做祭品，一日内可完成，以招魂、去病、减灾为目的。如家中有了非正常死者，就须举办大祭风。安慰死者冤魂，补赠礼品，送它们离去，求它们不要侵扰家人的正常生活。
大祭风很多时候是为超度男女殉情死亡的灵魂而举行的。封建社会末期，纳西族人民生活极度贫困，青年男女的婚姻也受到封建礼教的束缚，恋爱、婚姻不自由，他们渴望摆脱苦难，获取幸福。民间的歌手与理想主义者，创造出大量的神话传说，编造出一个自由、美满的幸福国度——玉龙第三国。充满幻想、渴望幸福并勇于实践的青年人，纷纷冲出贫困的家门，邀约着心爱的情侣走进玉龙第三国。一时间，殉情之风盛行，Zui多时竟有十多对情侣集体殉情。这些殉情者的灵魂，便成了大祭风仪式的主角。
大祭风仪式由死者家人举办，村人参与。死者涉及数村时，亦有数村联合举办的。仪式需诵一百多卷经典，制作九十多块木牌画，由近二十个东巴祭司主持，用猪、羊、鸡做牺牲，耗粮物颇盛。仪式按准备祭物、制作祭品、请神降临、招鬼宴鬼、驱逐鬼魂等顺序进行，前后需五天时间，以超度亡灵、驱鬼防灾为目的。
祭东巴什罗 东巴什罗，是纳西族东巴教教主。他在腹内就能与母亲对话，从母亲的左腋下降临人间。什罗天生就有一身驱鬼降魔的神威。鬼魔们极度慌，决心除去他。刚出生三天的什罗被鬼魔偷去煮于铜锅之中，三天三夜后，什罗不但未死，还更加英姿勃发。年稍长，什罗便上十八层天堂修炼，受喇嘛轻视，什罗加倍苦修天经。一日狂风大作，铺天盖地的喇嘛经页被吹乱，喇嘛们无力分辨前后上下，求什罗相助。谈笑间，什罗为他们理顺经页，喇嘛惊喜万分，感激不尽，脱裤剪袖以赠什罗。至今，喇嘛仍不穿带袖之衣与裤子，以示对东巴什罗的尊敬。
不久，人世间产生了一个手段高深、阴险歹毒的女魔。什罗接受万民之求，下界用计将女魔铲除。他还率大鹏神乌制服了自然神，说服自然神同人类友好相处。因此什罗大师深受民众敬仰，有事必求。后来，什罗大师被毒鬼暗算，死于毒鬼黑海之中。他有数以万计的弟子，其中本领高强者有360位。弟子们奋发与毒鬼拼杀，捣毁了黑海，将什罗灵魂从黑海中拯救出来，并举行了前所未有的祭什罗仪式，超度大师的灵魂。在庄严隆重的超度中，什罗的灵魂得了升华，重返十八层天堂，又能为世人驱鬼降魔，保民平安。
此后，凡有的东巴大师谢世，都要举行盛大的祭祀东巴什罗仪式。一是缅怀什罗大师，二是肯定谢世东巴的成就，超度他的灵魂到什罗大师身边，辅助大师保民平安。
在所有东巴仪式中，祭什罗仪式Zui为盛大隆重，不但四周东巴们踊跃参加，就是隔一两日路程的群众也要闻讯赶来，观看东巴舞，因为该仪式的东巴舞蹈Zui为丰富多彩。仪式需绘制上百块木牌，塑造数十个面偶与泥偶;用一两个月的时间编制什罗大师坐像，牵马弟子与大师的经房;还得编制白马、白牦牛、山羊，它们分别是大师的坐骑、驮经牦牛与领路羊;还需竖一棵高达三层楼的、装点得五彩缤纷的“督”树，它便是什罗大师的灯塔与登天之梯。仪式主祭为三天，但筹备时间很长，有时需数月时间。祭祀东巴多达数十人，诵读七八十册经典，用牛、猪、羊、鸡做牺牲，粮食、陈酒、糕点果品做供品。仪式按请神降临、讲述什罗身世及伟业、攻克毒鬼寨、拯救什罗灵魂、从《神略图》超度什罗*、向什罗大师祈求福泽、火化去世东巴遗体等内容举行。